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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儒行社社长胡海忠:我的大学社团生活
当代儒学网   2012-07-26 11:03:24 作者:胡海忠 来源:儒家中国网 文字大小:[][][]
   
    我梦见毕业论文答辩那天下起了雪,竹子和松树的末梢都是白的,我像高中踩着铃声进教室一样赶去,人海中的母亲忧心如焚。后来证明我的答辩像一场闹剧,老师的问题是以前去鸡足山的火车上与那位“反孔”的大叔的辩题,同学们终于提起了精神,欢笑。终于毕业了,四年前看完了奥运会背上书包来上学,现在又可以滚回家看奥运了。
    
    
    大学里我被概念化为几类人,在这样一个稚嫩而又渴望超越的圈子里,一些需要终生奋斗才能获得的名词被轻易赋予,惭愧难当。说说那些还说得出的吧。
    
    
    进入大学之后才知道什么是社团,这与以前听到的不太一样,原来社团是一群学生朋友们在一起做一件共同的事,相对随意,兴趣与感情维持着这个圈子,后来我也想以此来营造社团,痛恨与惋惜曾经舍己于人,如果一个团体严重限制了大多数人感情与自由,那么我们可以将它解散了。
    
    
    我的社团生涯从大二真正开始,现在对于银杏文学社的记忆里总有洋浦校区的萧瑟寒风以及呈贡校区的红泥,对文字的喜好、对生活的挚爱以及那些不羁的情怀多是在银杏得到了培护与发扬。我的很多小聪明、馊主意在银杏付诸实施,积累了对每个细节的见解和对人和物的判断,大学后两年举办的活动才显得有些条理。那时因为艰难,所以产生了更多承担的勇气和骄傲,每一张传单海报、每一张桌子椅子、每一个恳求的电话短信、每一个匆匆赶回宿舍的夜晚,让我开始肯定大学,我的大学就是我的社团——与这个校园里的很多人有了共同的东西,我们可以是相互理解、息息相关甚至是相亲相爱的。离任前还在策划着成立文学联盟,安排好了下一学期的活动,那时在想,搞社团要是一种职业的话,我会乐此不疲。
    
    
    以前说过,10月31日是我的第二个生日,儒行确实使我在银杏日益狭窄的生活、思想和局面得到了拓宽。这是大学里冒的最大一险,创社前我身边的人都觉得不可能成立,在去往沧源的长途车上我拼命地联想能够凭借的人直到越来越多才舒展眉头,后来称之为“资源的整合”。现在社团的每一部分都有了稳定的人员和方法,支教也日常化进行,酱油社员很多,说明校园对我们的认同以及基础的存在。我对于君子人格有一种近乎信仰的喜好,社里一些人应该有此种感受。
    
    
    每一社团的理想均应把活动弄得实在而有趣,故儒行有读书、支教、喝酒、爬山、旅游、看电影等等,我始终想把社团这种故意的维持变成一种浡然自发的行为,若不实在而有趣将不能达到。
    
    
    有人觉得我们的读书会是在务虚,但我真的找不到比读书更实在的了,砥砺、论难的环境成就了像我这样的人,每次会读之前我都会紧张,而以不断学习排解,读书会后对自己的观点确认、修改或更新。快节奏的时代使得大家对于读书这种慢文化没有耐心,有时读书小组门可罗雀,我倒是一点不难过,想起李文学老师当年与我的 “艳遇”,整个教室只有我一个学生,而他依然毫不懈怠地讲了两周的课,《孟子导读》,我只是去旁听。这件事总让我想到陈寅恪先生当年在中山大学讲柳如是的情景,而历史给了他最高的评价。有两位先生在,我从不感到沮丧,并更加固执。
    
    
    对于支教,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使得我明白“诲人不倦”的难度,看着一些孩子的顽劣让我怀疑教育能否实现,近来又抱有一种审慎而乐观的态度,我们做这些事很可能一两百年也无法改变中国的整体面貌,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放弃呢?如果放弃了,我们将会丧失了自己的心意和生活方式,那样产生的痛苦将更加剧烈。因为虚伪、绝望、丑恶、孤独而激起的真善美将更加笃实、理智而持久。
    
    
    这几年,我们去了玉溪、建水、昭通、宾川、大理、通海、楚雄看山、看水、看古城、拜夫子、吃鱼、吃苹果、且歌且吟、与人斗智斗勇。因为路途上的曲折使我们成为了患难之交,恍惚间好似忘记了因何际会,其实去哪里已经不重要,只要大家在一起就是目的地。很多年后,我们应该还记得宾川海稍鱼的味道,昭通小黑屋的电火花,建水的大碗,通海的那群儒服,以及那些痛饮而被记晚归的日子,这才是青春。
    
    
    唤青社的朋友和我说过一个故事,她与营友外出活动而培养了很深的友谊,将要分别时十分痛苦,后来她们相约在临行前打对方一巴掌,以此激起仇恨,不再牵挂。我也太珍爱儒行社、文学社这个圈子,不想离去,有时想走前把大家狠狠地伤害一遍,了去此后对于感情的痛苦背负,然而这不是背叛了我长久的心意——人生的意义在于承担,对于感情和生活的承担,有知己可以回望,一切也值得,况且如是有缘人,必定再相见。
    
    
    大学即将结束时我开始明确了一些想法,所谓的忠于土地,不是某系的一个口号,也不是文人的自作多情,而是年幼的我赤脚与母亲站在水稻田里,要将所有的稗子拔除才能保证今年的丰收,我看着远处的车站,想念到城里与父亲过安逸的生活,而母亲始终哄着我说很快就能拔完了,还说那块稻田是我和姐姐的口粮田,我应该负有耕作的义务。其实她是多么痛恨土地啊,将虚弱的身体束缚在那里,日益剥蚀,而在我面前永远那么矫健有力、没有抱怨、从不渴望被同情。立于斯便安于斯,母亲告诉我:“腰里别一把小锄头,水到了再开沟”,社团仅是我遇到的一种度过大学的生活方式,一些心意需要在此安放,“有多少事对我们为朋友而做,对于自己来说是从不可能做的”。我不钟爱土地,我只钟爱耕作这种方式以及维持它需要的本分,不去计较耕种的是哪一块田,只埋头催动生长,何必去渴望某种经历,途经的风景、遇见的人事都很难刻意去安排。
    
    
    我痛恨上学,常与人说此生最后悔的事情便是上了高中,此后一发不可收拾,在一个阶段还未结束时,下一阶段已经悄然开启,然而不上学的话我只能遇见另外一种朋友,习得另外一种智慧,生命的规模却是狭隘的,忧乐也缺乏意义。
    
    
    我在大学里获得的最重要的启示来源于宋儒:为自己良知的自由负责,基于“四端”,用行动表示对这个世界的温情与敬意。每当遇见挫折,难过、想放弃、想放狠话之时,总有“弘毅”二字浮出,这样一切都开解了,一切都愿意承受。阳明先生说:“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有多少人将“弘毅”当做一种口号,一种普通的知识!作为一个学儒的后生,只有努力扩展心量,承担起那个苛刻的自己,才能够无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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