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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东:儒家文化复兴的关键着力点在当代儒家社会组织建设
当代儒学网   2012-06-30 15:23:24 作者:柳河东 来源:中国人民大学“百年儒学”研讨会 文字大小:[][][]

 

(20117月中国人民大学“百年儒学”研讨会发言摘要)

 

彭永捷:好,王心竹教授强调了“价值优先性”和“形式上亲切性”。我觉得形式上的亲切性,可以理解为形而上的担当性,把儒家高扬的仁义,高扬的王道政治理想,和我们当代的一些展开形式有机地结合在一起。这也是一条思路。

下面请柳河东先生发言。他在实践方面做了很多工作,请他给大家介绍这方面的工作情况。

 

柳河东:我做四点发言。我重点想从实践的层面、操作的层面,甚至是大到战略规划的层面谈一谈。

第一,当代儒者要有宽阔的胸怀,中道的立场。历史是根脉所在,现实是价值所存,未来是希望所系。作为一个真正的儒者,首要的态度是坚持中道,不同而和,独立而包容,责自己而宽别人,特别是对历史、对前人。根据我自己的体验,我认为当代儒者应在两个方面着力,一是自修,二是弘道。目标是自己修君子,国家建成君子国。建立君子国很难,但作为崇高的理想确立是可以的。我们立志做一个儒者,就应从自我修身与不懈提升做起。每个人都有一个从小人成长为君子的过程,人天生不是君子。我的体验是,经常去孔庙拜孔子(重在省、告)、晨读经典、练武术和书法、慎独、从事功上磨练等,都是自修的好方法。这样自己慢慢就达到圆融无碍的境界,无可无不可,最起码作为一个当代儒者什么都能听得进去。二是一定要做团队建设,独乐乐不如与人乐,独行不如同行,独修不如同修。当你无论在社会组织还是体制内的组织、单位,亦或企业中,真正成为一个团队领袖的时候,这样才成长的快。我们经常讲道在民间,并不全面,实际上现代社会政治角色不是终身的,所有当官的过去都是老百姓,今后还是要归于老百姓的,我们应该强调一种大的儒学观。过分的批判前人、指责同道,只会自我设限,如果说社会是万向的,那么当代儒家至少要做到千向,“儒门气象万千”,我非常赞同和喜欢这句话。

第二,对儒家复兴的自信与乐观。我们对儒家文化的复兴应该有足够的自信,这种自信建立在儒家文化是个“好东西”的基础上。历史上儒家文化是好东西,现在还是好东西,未来乃是好东西。好东西,人自然会选择,不舍弃。我赞同汝清兄讲的不仅是百年儒家的问题,还是千年儒家的问题,我甚至认为是万年儒家的论题。对于儒家文化的复兴,我一直持乐观的态度,这种乐观建立在二十多年的实践和艰难行进的基础上。过去要比现在艰难得多。过去在体制内工作,一度像个“地下工作者”。近几年儒学复兴的势头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我经常处于惊喜状态。同道们常称我是儒家中的乐观主义者。

第三,我今天想重点谈一下儒家文化复兴的当代关键着力点问题。我所探研、构建的理论和韩星老师相近,将当代儒学定位于社会儒学,把儒家文化复兴看作系统工程,思考它在现代社会中的礼乐教化、提升道德、规范秩序、维护稳定、影响政治、服务社会等基础功能及复兴的推动主体和路径。

总体框架是整体推进、重点突破,系统构建、实处精进。精进的着力点在当代儒家社会组织建设。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单打独斗是永远没有前途的,儒家文化复兴是一个伟大的事业、庞大的系统工程,就应该有许许多多的组织参与其中。我想大体有三种组织,儒学社团组织、儒家社团组织和儒教社团组织。有必要从整体上分析一下儒家复兴的大背景和前景,过去九十年,未来三十年,以至更远。我称为现代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1919年到1949年是三十年河西,来自西方的自由宪政主义和马列主义先后成为主流;1949年到1979年是三十年河东,表面上是马列主义胜利了,实质上还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汤武革命、大同理想、重农经商、重义轻利等思想占了上风;1979年到2009年又是三十年河西,西风劲吹,市场大潮涌动,功利主义盛行;2009年到2039年则是三十年河东,中华文化复兴运动蓬勃发展。第一个三十年河西,我称之为儒学的解构与自省期;1949年到1979年是儒学的沉潜与立新期(大陆沉潜,港台立新);19792009年,儒学的复兴和开新期,儒家文化全面复兴的准备阶段、恢复性阶段;2009年到2039年是儒家文化实现伟大复兴的关键三十年,我称之为儒学的复兴和作为期。复兴的目标是,从儒学的理论化、学术化、理念化走向实践化、生活化、大众化,从高高在上到位置下移,最终的检验目标是当代儒者的挺立、崛起、有为。当然,这个当代儒者的范围很广,包括儒学专家学者,从事儒家社会活动的社会精英,信仰儒学、儒家、儒教的民众等。我预想儒家未来三十年复兴将走过三个阶段:初级、中级、高级阶段,即儒家复兴“三步曲。初级阶段是指儒家学者、专家组成的儒家学术社团唱主角的阶段;在中级阶段,有儒家情怀的社会精英构成的儒家社团,如儒家文化促进会、复兴会、协会等担负复兴工作的主力军:在高级阶段,是儒教社团,当代儒教组织唱主角。初级阶段专家学者为主体,中级阶段社会精英为主体,到了高级阶段,就打破身份、职业、地位的界限,下至平民百姓,上至总统、主席、部长、省长、议员等等,都可以是儒教信徒、儒家文化的信奉者、践行者,地域上则是世界范围的。儒学、儒家、儒教三种社团并无层级、性质的高低,只是在不同阶段发挥的主导作用不同。

儒家文化复兴的关键着力点在当代儒家社会组织建设。未来国家的组织发展会成这样的趋向:随着市场经济的推进,政府组织相对来讲逐渐缩小,企业组织逐渐扩大,介于二者之间的社会组织会不断涌现、壮大,中共十七大称之为新社会组织。儒学儒家儒教三种社会组织定位于社会组织,大有发展前途。比如中国儒教协会、中国儒家社团联合会、中国儒家复兴会、中华儒学会、中国儒者联合会等等。从国家到地方省、市、县、乡镇,都建有儒家组织,这些组织支持修复、重建和管理文庙、书院、祠堂,建设现代儒家教育、培训、服务、慈善、福利、传媒等机构,全方位的展开儒家文化推广工作。我提出这样的观点还立足于历史的经验,现在公认孔子、董仲舒、朱熹、王阳明为振兴儒家的典范,四大圣贤弘儒的历程不是靠一个人的力量,而是靠自己的人格魅力打造了有似于今天社团性质的出色组织,通过同道、弟子、门人等深入到了社会的各个层面,形成相当开放的学术活动,从小我变成了大我,从而使得其思想成为一个时代的结晶和精华。我们今天的学术社团,出本论文集要比一个人的论文有影响。当代儒家社会组织有了现代社团法理上的指导和保护,内承传统儒家优秀理念和优良作风,外鉴现代西方文明和社团运作模式,可以打造百年名会、千年名会,避免历史上人存道存,人去学亡,一个学术领袖、精英、圣贤的去世导致后代一代不如一代,过不了三五代就完全衰败的现象。国际性的组织建设也非常有必要。国际性的儒家组织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儒家组织,少受或免受各国政治强权的不法损害和影响,保持儒家的独立自主性。当代儒家社团组织建设是当代儒家文化复兴强有力的着力点,同时也是我们强大的信心所在。我提交本次会议的论文是《重建中华礼仪之邦,再造现代君子国度——兼论当代儒家社会组织的历史使命、定位和建设》,这是我与同道十多年来实践和思考的总结。通过社会儒学的理论建设,通过社会儒学主体机构的运转,内,可以涵养、提升我们自身的力量和形象;外,上可以影响政治,下可以教化民众。这种教化实质上是道德教化、礼仪教化,形式上可借鉴西方教团的运作方式,以达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倡兴君子之风。影响政治,一种是间接的,一种是直接的。间接的就是当代儒家社会组织通过持续提升组织的公信力和影响力,取得社会各界的广泛支持,实现组织的守道、传道、教化、服务等社会功能。直接的影响亦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组织的参政、议政,二是成员个体的参政议政,为儒家社团成员、信徒的政府官员,在他们的施政理念中贯彻儒家文化。中国的政治发展,未来不外乎三种前途和命运:一种是现有体制的延续和演进,另一种是遭遇灾难变故而崩溃,再者就是完全西化,彻底民主。不管出现哪一种情况,我们儒家坚强有力的社会组织的存在,儒家文化成为凝聚全民族的信仰,则是社会稳定的基石,是国家之福、民族之幸。国家灾乱时,儒家组织团结起来是弥合社会分裂、维护国家统一的有效力量。国家维持现状时,对于影响和提升执政党及其成员的人文道德修养,保持先进性,促进政治文明则会有益。在政治民主化中,儒家社会团体会对领导人的选举和施政产生重要影响。一个人所讲、所想的往往是空的,难以落实,只有大家达成共识,形成团队力量,方可落实到实处,组织建设很关键。一定意义上讲,没有有效的当代儒家社会组织建设,不会有真正的儒家复兴。

第四点,具体行动框架。简言之,就是通过组织的力量,推动儒家的复兴。总言之,就是儒学儒家儒教三儒联动,儒家文化荒漠中植绿洲。儒门气象万千,不论是政治儒学还是心性儒学,无论宗教儒学还是制度儒学,无论是官方儒学还是民间儒学等等,大家联合起来。全世界儒者联合起来!把中国的、世界的儒家文化大厦挺起来,将儒家现代精神家园建设好。我在论文的行动框架中提出十个方面的建设任务,因时间关系,归结讲述为四大要务:一是学理、制度的重建,要把学术变为实际和有用,化为有效制度,就必须走向广阔的社会,从小我变成大我,这个过程很艰巨。二是组织、人员的建设,如果没有儒林人才涌现,并形成组织合力,便成不了大气候。三是阵地、道场的建设,如:文庙、书院、祠堂,以及企业、社区、乡村中的讲堂、教堂建设等。另一方面,由于儒家是入世的,我们的阵地、道场又无所不在,家庭、学校、企业、国家机关、公共场所等无处不是推行仁、义、礼、信的好地方。四是儒产、资金的建设,无恒产无恒心,无恒心无恒业,如果没有一批“专吃儒家饭的人,一心一意为儒家工作,这样的儒家文化是有问题的,只会永远停留在口号上、理论上。在复兴前期,需要当代儒林先驱、开拓者“拿出老和尚化缘建庙”的无私奉献精神进行艰苦创业。长远发展,需要借鉴西方现代社团、教团组织的运作模式,建立基金会运作机制,并通过法律途径把文庙、书院、先贤祠等应属儒家的资产收归回来。另外,现代社会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有利条件,例如:觉悟人士的捐献潜力很大,十三亿中国人民,只要十分之一有觉悟,愿意支持儒学儒家儒教事业,每人每年捐一元、十元,汇集起来就是很大数量;到五十五或六十岁,绝大多数人都有养老保障,在弘儒时无经济上的后顾之忧,而且一些退休领导还有一定的社会资源可资利用。尽管困难重重,但儒家复兴的前景光明。

儒家文化的复兴是很漫长的过程,不是一代人能完成的,需要从长计议。但是,每个儒门精英的生命又是难以复制的,如果应该一代人完成的任务,没能完成而不负责任地留给下一代,下一代人可能要付出百倍的努力也难做好。我们这代人既不能急功近利,又要勇猛精进;既要稳扎稳打,又须只争朝夕;既要有独立的人格,更要有包容的胸怀。谢谢。

 

彭永捷:河东兄和这里的大多数学者不同,我把他定义为实践派,上午也有学者说他是行动派。用他的说法,在我们儒家文化一片荒漠的情况下他是乐观主义者,和刚才海明的悲观主义不同。的确,古人说“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事在人为!他重视当代儒家社会组织化,这的确是我们面对的一个实际问题。儒家怎么样和社会相结合,我们有很多理论和设想,但具体怎么样相结合,河东他们做了很多的尝试。当代儒家文化在民间有相当大的发展,我们和河北省儒教研究会商定,过几天在那里建立一个学生实习基地,和河东兄也商量了建立实习基地,让我们的学生更多的了解民间社会,了解当代文化的发展,我们的儒学不能够脱离开真实的生活。另外我也比较赞同他这样的观点,我们研究儒学的人要有一种“和而不同”的观念,做学术往往从某一个角度立论,非常尖锐,学术往往是只重一方之“方术”,在对待其它观点的时候,可以改变一下我们习惯的说话方式,未必总是“只能怎么样”、“绝对怎么样”、“一定不可行”,在我看来很多事情都是无可无不可,都可以尝试,我比较赞同在会议开始时周桂钿老师发言所说的,各种探索都可以,但还是要实践来说话。既然现在是探讨复兴之路,所以各种路径都可以,都是有意义的,最终会形成一个合力。好,感谢河东兄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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