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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中秋:中国人天生都是儒家
当代儒学网   2013-05-11 11:11:48 作者:小胡辑 来源:济南日报 文字大小:[][][]

    姚中秋,天则经济研究所理事长、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教授。笔名秋风,同时担任弘道书院院长。曾致力于译介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和普通法宪政主义,译著有《哈耶克传》等十余种。近年致力于儒家义理阐述,中国治理之道的探究,与中国治理秩序历史研究,著有《华夏治理秩序史》、《重新发现儒家》、《儒家式现代秩序》等多部论著。在国内媒体开设多个专栏,投身于以儒家价值和理念构建现代社会秩序的多种实践。
    “儒商是从何开始的?儒商的概念是如何运用在一个人身上?”这是在 18日“会盟天下儒商”高峰论坛现场,天则经济研究所理事长、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教授姚中秋在开讲前,向到场的业界嘉宾抛出的两个问题。姚中秋说,中国第一个儒商就是孔子的弟子子贡。因此,此次演讲,他通过回顾子贡的人生和理念,与企业家共同探讨什么是儒商、如何做儒商,探讨当下的处境以及现代儒商精神的价值所在。
中国人普遍缺乏身份的自觉
    “三十多年来中国经济有了奇迹般的增长,有很多中国企业家创办了非常庞大的企业,但中国为何至今都没有形成具有世界影响的企业管理模式?”在姚中秋看来,除了制度等方面的因素,更重要的,当属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普遍缺乏身份的自觉。
    那么,企业是什么?企业在市场经济中扮演什么角色?对此,姚中秋有着自己的理解,“企业的核心是人。企业家的核心功能就是把各种资源组合在一起,其中最重要的是人。因此,对于企业家来说,如果要成功就必须理解、把握最普通的中国人的心。”他认为不管从企业内部组织,还是企业市场运作来说,都应立足于中国人的心灵和习俗。那么,要把握这一点,自己必须是一个“自觉”的中国人。这是一个企业家要想在中国这块土地上组织一个健全的企业要面对的最基本的问题。
    演讲中,姚中秋反复提到,“中国人天生就是儒家”。他说,“两千多年来,是儒家守护中国人的精神,我们几十代祖先都是由儒家塑造的。”他坦言自己曾是学习西方的急先锋,从1998年到2008年翻译了18本外国的经济学、法学、政治学的书,在翻译书的过程中,才深切意识到,如果中国人不知道自己的文化身份,对自己的身份缺乏自觉,就无法理解西方人说什么。这种“自觉”,让企业找到问题的出路。姚中秋说,此次“会盟天下儒商”论坛能够从一定程度上唤醒企业家对自己儒家身份的自觉,准确把握中国人的价值观念、行为方式。
    回顾子贡,体味儒商精神
    “回到2500年前,子贡是孔子的弟子,如果读过《论语》的话,就会发现,他是孔子最聪明的弟子,也是最能干的人。”姚中秋说,“子贡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批自由商人,也是第一位儒商。”
    那么,什么是自由商人?孔子曾这样描写他的弟子,《论语·先进篇》: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 则屡中。”姚中秋解释说,“ 则屡中”揭示了商业的本质,揭示了企业家最重要的本质,那就是“ ”。“ ”就是猜测,猜消费者的需求,猜竞争对手的行动,谁猜的能力越强,谁就是优秀的企业家,这是企业家精神最重要的东西,与儒家核心的理念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姚中秋说,《史记·仲尼弟子列传》里讲:子贡好废、举,与时转货赀。喜扬人之美,不能匿人之过。常相鲁卫,家累千金,卒终于齐。“废”就是高价出售,“举”就是低价购进。“时”就是时机,机会。转就是转移、转运,在货物与货币之间、在货物之间转换。这十个字揭示了商业活动最重要的要素,时机。做企业最重要的是能够把握住时机,在恰当的时机买入卖出。这个例子足以说明,儒家的理念与商业活动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
    儒家的核心理念是“仁”、“恕”。孔子正是在与子贡的讨论中提出的,这一点值得深思。同时,“仁”和“恕”也是商道之本。可见,儒家与商业的不解之缘。《中庸》里有这样一句话:“仁者,人也,亲亲为大”。这就是说,仁就是将他人当成与自己相同的人对待。唯有如此,才能做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把握商业伙伴、消费者乃至竞争对手的心理,立于不败之地。
    学“文”以成“君子企业家”
    在姚中秋看来,企业家之仁,必须表现为君子企业家。他说,子贡曾讨论企业家为仁之方。《论语·学而篇》中,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这也就是说,富而无骄、富而好礼,就是君子企业家。那么好礼是种什么样的状态?姚中秋引用了《礼记·曲礼上》中的一句话:“夫礼者,自卑而尊人。虽负贩者,必有尊也,而况富贵乎?富贵而知好礼,则不骄不淫;贫贱而知好礼,则志不慑。”他认为,“礼”的目的就是让人尊重别人,节制自己,把自己和别人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那么,如何养成自己为君子?论坛现场,姚中秋也阐述了君子企业家养成之道。
    他认为,一个人要成为“君子”,需要学“文”。而君子需要文,仍然是子贡的教诲。《论语·颜渊篇》: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子贡曰:“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虎豹之 犹犬羊之。”这就是说,“文”区别虎豹与犬羊,文区别君子、小人。君子企业家与普通企业家的区别在“文”,德行、威仪、治理技艺,都是君子之“文”。
    最后,姚中秋表示,从目前来看,中国商人做“君子企业家”任重而道远。君子企业家就是儒商。儒商就是具有中国文化自觉的商人。有了这种自觉,企业家可在企业中“以文化人”,构造和而不同的企业共同体。企业家也是中国文化复兴的动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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